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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巍在床沿边坐下,眸中难掩心疼,带着薄温的指腹触碰她的小脸,轻轻摩挲了两下。
温婉睡眠浅,宋巍才碰,她就醒了。
睁开眼皮见是相公,她翻了个身看着他。
宋巍问,“被我吵醒了?”
温婉笑着点头,她睡得好好的,他跑来干啥?
好在她起床气不大,否则他这会儿非得遭殃不可。
见她已经彻底醒来,宋巍拉过她葱白的手指轻轻捏在掌心,“娘说一会儿给你炖鱼汤,再做些虾,你要不喜欢的话,我趁早让她做成别的。”
温婉摇头,让别麻烦了,她如今怀孕还不到三个月,没那么金贵,既然是婆婆下厨,一会儿能吃就多吃几口,不能吃少吃几口,总不好刚到家就直接拂了老人家的心意。
见她没什么特殊要求,宋巍转移了话题,“好些没?”
温婉撑坐起来,靠在床头,胸腔内的恶心感已经没了,只不过先前吐得太厉害,这会儿胃有些不太舒服。
宋巍挪过去一点,让她靠在自己肩头,嘴里说:“辛苦婉婉了。”
头一回当亲爹,以前没接触过这方面,回家路上温婉的孕吐反应给宋巍造成了一定的“阴影”,他才知道,原来怀孕竟然如此辛苦。
吐的时候,温婉有那么片刻真觉得辛苦,但吐过之后摸摸小腹,又觉得一切都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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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熬一段日子过了三个月,情况应该就会有所好转。
——
邻村有人家办白喜事,宋老爹被请去帮忙了,没回来。
宋婆子怕温婉咽不下饭,两条鱼一条炖汤,另一条剔出肉来给她煮了青菜鱼粥。
温婉尝了尝,没什么腥味儿,她挺喜欢,喝了大半碗粥,半碗鱼汤,又吃了几只虾,食欲很好的样子。
饭后,温婉在宽敞的院子里溜达消食。
宋婆子趁着儿媳妇不在,问宋巍:“白天村人是不是上门来闹事了?”
宋巍没瞒着,如实说了。
宋婆子听得鼻孔冒烟,“要考举人的是你,给谁挂田还不是咱家说了算。那保证书充其量就是告诉村人,往后谁家来挂田,咱们不收一分好处。这帮龟孙子可真行,直接凭着保证书讨债似的把你堵在门口,合着做好事还能给自个儿揽身骚?咱图什么呀?”
宋巍早就从先前的情绪中剥离出来,此时格外冷静,“娘不也说了,我只是保证不收好处,没保证给谁挂,名额给谁,那都是我的自由,您犯不着跟这些人一般见识。”
“我就是气不过。”宋婆子恨声道:“我儿子愿意给好处,那是我儿子慷慨大方!没人感激你不说,还觉得是理所应当,甚至认为是咱们家欠了他们的。你瞧着吧,真考中了,给挂了就啥事儿没有,要没考中,他们恐怕还真会闹上门来让你给个交代。”
村人眼皮子都浅,一个个只想着占跟前的便宜,没想过这么一来就得吃长远的亏。
去了京城一年,宋巍的眼界比以往开阔不少,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村里这拉里拉杂的小事儿上。
当初之所以要立下保证书,是为了给自己铺条后路。
所谓三寸舌能害七尺身。
他是天生的倒霉命,在这十里八村人尽皆知,将来要入官场的话,上面会有人来查底细,难免会问到村人,到时候他们一个个若是都咬定他宋巍天生倒霉,逮谁克谁,官场梦就别想了。
所以有的时候,该忍得忍,不该忍,也得忍。
不就是挂田么?到时候中了举,就当拿出四百亩的名额做场善事。
——
今年的乡试,宋巍认识的有两人要下场。
一个是谢正,一个是宁州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