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念雪又是一笑,“神医手上有疾吗?这样颤啊颤的。”
不等神医回答,裴峰已经上前一步,拱手对神医道“神医,内人蒙神医相救。我等此举,并非加害。只是想保神医周全罢了。”
神医放开手,皱了皱眉。
裴峰见状忙将柳念雪拉到自己身后护着。
赵信正准备上前将神医拿下,却被身旁的裴屿拉住。
裴屿并未多言,只是对着赵信摇了摇头。
只见那神医站起身,丝毫没有被赵信手刀之后的迷糊,对裴峰拱手道“这位公子,我想与尊夫人私下聊聊。”
“不行!”三人又一次异口同声。
柳念雪垂下眼,想了想,拉了拉裴峰的袖子,说道“夫君不必担心,我相信神医并无恶意。”
裴峰迟疑了片刻,随后说道“我们三个就在门外,若有什么不对,立刻叫我们。”
柳念雪点头答应,将三人送出门外,关上了门。
她走到圆桌前,为神医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,便在桌边坐下,又示意这另一张椅子说道“神医,请坐。”
神医并没有坐下,而是上前一步,问道“不知,我是何时露出马脚的。”
柳念雪正视着眼前那张清俊的脸庞,说道“其实神医不曾露出马脚,由始至终,我都没有怀疑过神医。直到你叫我‘白夫人’。”
那神医皱眉道“有何不妥?”
“我不姓白,我姓柳。”说罢,起身上前一步。
那神医的眉头依旧紧锁,凤目微眯,“那便是我错口了,就此告辞。”说罢,便准备离开。
柳念雪见他要走,上前拦住,说道“神医,真不怕死吗?”
他仰头一笑,似在听笑话一般,“今日那迷烟没有迷倒我,你们的手下没有打晕我。你还反被我制住了。你说,我会不会死呢?”
凤目一挑,稳操胜券一般。
柳念雪听罢,眼眸微垂,掩嘴一笑,“我很好奇,神医这样的人,既不像求名利,也不像求富贵。却为何要杀我?”
神医白了柳念雪一眼,“夫人害过什么人,自己心里该有数。既然做了,就不要怕人报复。”
随即,眼神中似多了些无奈,“只不过,你们是同族人。我家中有遗训,不可对你动手。”
“不过,我早晚会报仇的!”那无奈变成了坚定,他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,试图割向柳念雪。
柳念雪眯起眼,眼中不再有方才的戏虐,正色说道“你是白术的人。”
“哼!”神医怒哼一声,甩开她的手,在一旁坐下,怒道“他即是亡国遗孤,如何容得你就这样直呼其名!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”柳念雪的声音中,多了一分举棋不定,这人,莫不是与雪国有关。
见那神医不回答,柳念雪沉思了片刻,不由得细细打量起那张清俊的脸庞。
日前并未注意,如今近看,却见那神医的额角,竟有一道淡淡的疤痕。
那伤痕是多年前留下的,本该看不清了,只是这男子的肌肤太过莹白,才显得那伤口略有突兀。
柳念雪仿佛突然想到什么,惊声问道“萧思定,可是你的父亲?”
那神医竟一下愣住了,转头望向柳念雪问道“你如何知道家父名讳。”
柳念雪听他这样回答,不禁了然一笑,到他对面坐下,饮了一口茶,“我还知道你叫萧远。”
如此,他便更加不解,只迷惑地看着她。
“你那额间的伤口,是少年时在皇宫中磕到的。当年,二公主调皮,见你长得好看,便拉着你到处玩,结果不小心,磕在了龙椅上。”
“你爹大怒,当时就把你打了个屁股开花。是也不是?”
神医见柳念雪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没了方才的询问和戒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