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久好活的大妖,会在意对方是谁?
陈阳道“今晚走蛟。”
神鼋脚下一顿,回头看向他,抬起手,挥过四下太湖“我乃是太湖湖神,为一方生宁安危考虑,任何有可能导致危难的事情,我一定会将其扼杀。”
陈阳道“湖神?谁封的?”
神鼋蹙眉,看了他一会儿,什么也没说,直接就没入了湖中。
待他走后,陈阳问道“季住持,他真是太湖湖神?”
季金义摇头“只是湖中修行的大妖,有了道行,行过几件善事,便以湖神自居。”
事实上,神鼋哪里能称得上湖神。
他与天目湖的神龟有着巨大的不同之处。
神龟报恩,一心为民。
天目湖范围,但凡有一丁点的危险,他都会出手相助。
这么多年来,至少没有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发生过意外。
更没人死亡。
而神鼋,有了些修为,便是用尽手段,将太湖的精怪杀死,或是逼走,霸占一方。
道行更高后,更是直接出水登山,找上了太湖禅寺,找上了三山道院。
开口就要他们为自己立一座神像。
遭到拒绝后,暗自使坏,控制太湖水涨潮,差点淹死了一些游客。
不过这神鼋也是个心机颇深的畜生。
他很清楚,如果真的死了人,三山道院与太湖禅寺,必然与他翻脸。
所以他会把控着一个度。
不过他还是小觑了佛门与道门的坚持。
哪怕他水淹游客,火烧岛屿,也从未让两个势力妥协过。
他们不是不能宰了他,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到那种程度。
也是因为神鼋的种种行为,尚且在他们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。
否则的话,不管是道门还是佛门,随便派几个大宗师,就能把他给镇压的服服帖帖。
听着季金义二人的叙述,陈阳有点佩服这神鼋了。
简直就是特么的,一直不断的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啊。
“今晚走蛟。”陈阳说道。
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。
季金义和福缘,谁都没有当回事。
只当这是一个年轻道士,愤怒之下的话语。
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年轻道士,名叫陈玄阳,或许就不会这么想。
而陈阳,并非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。
若神鼋稍稍讲点道理,他或许可以帮其一把,让他多活一段时间。
当初对神龟,陈阳给予一场机缘。
自然也能给予神鼋一场机缘。
是他自己不争气,错失机缘。
夜深了。
他们还站在湖边。
季金义和福缘稍稍感到一丝不对劲。
怎么还不走?
真打算走蛟?
他们不关心白青山走蛟失败还是成功。
可他们真的要走蛟,神鼋绝对会趁此机会把事情闹大。
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。
“白族长,你真要走蛟?”季金义问道。
白青山道“我苦修数百年,方走到今天,连试都没有试,季住持难道要我放弃?”
季金义道“他不会让你过去的。”
白青山道“他说了不算。”
福缘道“你走蛟,他就有借口对你动手。就是我与季住持,也没有任何理由帮你,白族长考虑清楚了吗?”
“二位善意,我心领了。”白青山望着湖面,面色平静。
还有几个小时,等到凌晨,他就要入太湖。
两人见他如此坚决,紧紧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