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嗓子朝屋内嚷:“陈芳呢!快点出来!”
陈母见来者不善,跑进屋内道:“芳娘,这外头来了好几个歹人,说要寻你,这可怎么办!”
屋内其乐融融的场景被她这话打破。
陈芳脸上笑意消失,骤然变得严肃起来。
吩咐她们待在屋内后,自个儿快步走了出去。
只见杨芜站在院里,似乎无处下脚,眉梢眼角都透露着不耐,见到陈芳后她尖声道。
“你是死人吗?叫这么半天才出来!”
陈芳怀着警惕上前,看了眼她身后的护院,问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杨芜翻了个白眼,摊手道:“东西拿来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陈芳蹙眉。
“自然是你解契该赔的银钱啊。”
陈芳疑惑:“梅妈妈明明规定的三日之内,为何今日便要给?”
杨芜撇了撇嘴:“阿娘说的是第三日交齐,那也就是今日,若是你今日拿不出钱,那可就只有回坊织三年布喽!”
陈芳怒道:“胡说!那日梅妈妈明明说的三日期限,从哪里又来的第三日!”
其实若有钱给倒也罢了,可偏偏陈父出门便是想办法凑钱去了,现下陈芳压根拿不出那么多钱来。
杨芜也懒得与她争论,掏了掏耳朵:“我管你那么多!你只说能不能给?”
陈芳撇头:“现下没有,但明日之前定能拿得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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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拿不出喽。”杨芜听罢吹了吹指甲,而后摆手:“给我把她绑回丝织坊!”
眼见杨芜骤然发难,陈芳下意识后退。
那几个壮实的护院得令就要上前将她带走。
下一刻,却被一把剑鞘抵住胸口,硬生生推了回去。
一身玄衣的谢六冷着脸站在陈芳面前,等护院一步步退开五步之外,她才收回剑沉默着。
杨芜看着谢六:“你是何人!”
谢六依旧是沉默。
倒是从屋内走出来的柳姒道:“娘子这是做什么?光天化日之下跑人家院子里强抢民女了?”
不知怎得,杨芜虽不认得柳姒这张脸,可瞧见她心里头就有些莫名的发怵。
不由得后退一步:“你又是何人?”
见状,柳姒心下有了算计,轻笑一声:“娘子不认得我了吗?”
“该认得你什么?”杨芜咽了口唾沫。
柳姒行至她身前,直直地与她对视,声音低沉。
“我是乔湖啊,娘子不是派人将我杀了吗?你忘了?”
听见“乔湖”二字,杨芜仿佛被钩了魂魄一般,整个人呆傻住:“你,你不是死了吗......怎么会......”
柳姒轻勾朱唇,目光幽深:“是啊,我是死了,可我一想到是谁害我惨死,我便不甘心,想着一定要找她报仇,于是我又活了过来。”
她的声音寒凉又夹杂着诡异,仿佛真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怨鬼一般。
而当杨芜对上柳姒那双眼睛后,整个人腿一软,瘫坐在地。
这个女人的眼睛,同乔湖那个贱人的竟然一模一样!
正当她内心恐惧心虚不知所措时,柳姒却收敛那恐怖的神情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。
她讥讽:“你这个蠢货,竟连鬼神之说这种话都信么?”
杨芜听罢先是一愣,继而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,怒不可遏地站起来。
“你竟敢戏弄我!”
柳姒摇摇头:“是你自己蠢,连这种话都信。”
说罢她便凑到陈芳耳边低语几句。
也不知说了什么话,陈芳一改方才怒意,看着杨芜的眼神中带着轻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