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府里的花。
绝望又美丽。
“咳咳,嗬,嗬......”
皇后手足无措地想擦去她唇边汹涌而出的血,可是擦不完,那些血就像是没有尽止,不停地流出。
“你怎么这么傻......”
想像往日那样去责怪自己这个幼女,半天却也开不了口。
永宁看见皇后眸中的痛恨与悲伤,露出个满意又得逞的笑,随后猛地揪住皇后衣襟,用尽力气开口。
“我......嗬,我......”
知道这怕是她们母女间最后的遗言,皇后眼前模糊,痛苦地低下头,将耳朵凑到永宁唇边努力地听着,哽咽道。
“如娘你说,娘娘听着,娘娘听着。”
永宁攥着皇后衣襟的指节泛白,声音断断续续。
“娘.....娘......我恨,恨......你......”
我恨你。
听清她的话后,皇后浑身僵硬,衣领上的力道也随着这句话说出口,而骤然消失。
再看向怀中的永宁。
她已然闭上眼,唇边挂着笑,没有了气息。
好似能在皇后眼中看见悲伤,看见自己的身影,说出那句透着刺骨恨意的话。
对她来说,就算是死也高兴。
翻江倒海的悔恨将皇后湮没,她抱着永宁的尸身,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:“如娘,你睁开眼,娘娘错了,娘娘错了,你睁开眼看看娘娘呐!”
可是无人回应,她的悔悟也在此刻显得分文不值,无足轻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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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庄别辛匆忙赶来的庄慕仪看见这一幕,忿然作色。
他身上还穿着囚衣,大步跑到皇后身边,将她用力推开:“滚开!”
而后抱着永宁的尸身,悲痛欲绝。
血战中的太子如今不过强弩之末,他浑身是伤,眼中阴鸷狠厉:“娘娘,儿带你杀出去!”
满身是血的皇后失魂落魄地站起身,喃喃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“我们逃不出去了。”
就算逃了出去,凭眼下这光景,活着又有什么意义?
她在后位二十几载,绝不允许自己后半生像一只鼠妇般活着。
太子仍不甘心,阴冷环视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敌人:“那也要试一试才行。”
说着,他提剑要再迎上去,却感觉背后一冷,紧接着腹中就是一阵剧痛。
“嗤——”
冷剑被身后之人拔出,又再次刺进他血肉中。
太子吃痛跪倒在地,露出暗算之人的身影。
淮王自他身后走出,拔出带血的剑,将他一脚踹翻,仅剩的一只眼里满是仇恨。
“你千不该,万不该,派人去杀了芸娘。”
祸不及家人。
他们兄弟俩的争斗,何苦牵扯到妻儿。
倒地的太子盯着淮王,目眦欲裂,眼中的恨意仿佛能滴出水来,似乎不相信自己今日将要命丧于此。
淮王垂眸看他,剑尖抵在他心口,干脆利落地刺了进去。
至此,谋逆作乱的太子被彻底诛杀。
那些群龙无首的东宫卫,也立刻放下兵器,束手就擒。
不过太子虽死,但今夜还不算彻底结束。
柳姒之前跪了一天一夜,膝盖伤得厉害,白日里只养了几个时辰,如今走起路来还是很疼。
方才那几步看着没什么异样,不过是她作为上位者,自知不能在臣下面前露丑,才咬牙坚持。
如今见事成一半,她松了力道,倚在平意怀中。
柳承明见状,收了剑走到她面前,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