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凉蛮子不过如此嘛,杀啊!”
大葫芦连斩四五人,敌人的鲜血似乎浇醒了他体内潜伏的兽性,竟然对连斩数人而感到兴奋,尝到嘴角敌人鲜血的腥咸滋味,大葫芦竟然与众兵将在此处城楼上,打下了大大一片空地。
就在这时只闻一声喊叫伴随着一群惊呼响起“大葫芦,卧倒!”
声音里带着稚气,定是那乳臭未干的丁旭那小子。言语中的急迫显而易见,大葫芦不敢大意,战场上还是多相信战友,少一些自负与怀疑才好,这是大葫芦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。
正好杀了眼前西凉兵,大葫芦一个鲤鱼打挺,朝前扑倒在地。
只觉头顶烈风扫过,炽烈的劲风就像是点燃了头顶的空气,只烧的大葫芦脑中嗡嗡作响。
紧接着烈风又来,大葫芦不及细想,向旁滚开好几圈。只闻一声闷响,余光见处,一具西凉兵的尸体已经被牛辅的狼牙棒击中,血肉骨骼顿时粉碎,涂满一地。
原来是牛辅久攻丁旭不下,只因为丁旭身法灵活,移动迅捷,他虽占有力量上的绝对优势,可丁旭去吃过了一次亏,又没有兵器在手,自然更加谨慎,只是在牛辅的猛攻下四处逃窜,反而扯得西凉兵防守阵型凌乱不堪。
牛辅心中急切,拿一个小兵毫无办法,早已经大失颜面,这时又见大葫芦等人趁机杀伐西凉兵,犹如伐木一般,岂能叫他不怒,当即舍下丁旭,朝着最突前的大葫芦奔杀而来。
若非丁旭及时提醒,只怕他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。
牛辅攻势凌厉,而大葫芦却没有丁旭那样的敏捷身手,只能全力招架,一击便被打飞了兵器,还未回过神来,狼牙棒已到头顶。
大葫芦已经放弃了躲闪,这样凌厉的攻势,其实他所能抵抗,这一刻他反而有些解脱,看着眼前的狼牙棒逐渐放大,甚至能看清上面沾染的血肉毛发,一根根铁刺,若打在人身上,恐怕会很疼吧?
忽然,大葫芦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撞飞,狼牙棒擦着大葫芦的耳朵飞过,撕下大葫芦肩头皮肉一大块。
大葫芦眼前一黑差点昏厥,急咬破舌尖保持清明,这个时候昏厥就等于找死。
肩头刺痛入股,这之前手臂怕是废了,万幸的是终究保住了性命。
回头看向方才立足之处,只见同村的小胡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,脸上面目全非,若不是大葫芦与他从小去一起长大,只怕也难以认得出来。
这样的伤势,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,是小胡子救了他一命。
大葫芦清楚的记得,年前他才刚娶了媳妇儿,还有一个将要降生的孩子,自己还欠着他两吊钱。
死过了一次,大葫芦更加红了眼,拖着一条伤臂,向着牛辅所在的西凉军阵型冲杀而去。
城楼上哪一个不是血性的汉子,眼见死伤不计其数,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,各自舍生忘死冲锋向前,没有一个人甘愿落于人后。
在众人的舍命攻杀下,竟将西凉军阵杀得节节后退,牛辅也被众人气概所摄,众人忘死攻杀,以命相博,竟将他逼得手忙脚乱。
身后援军源源不断,挤占了大片的城楼,其他各处城楼也相继有友军杀上,就在城门处,侯成将军身先士卒,用冲城车撞破了城门。
一时间城上城下尽皆失守,董卓眼见不敌,只能带着残兵败将,逃往荒僻的凉州了。
往事历历在目,十几年来,大葫芦已经从原来的阵前小兵变成了如今的小队长,从原来精锐的远征大军,变成了守备京畿要地的后方守军。
他如今唯一的愿望,就是在安邑养老,他已经快四十了,两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,娶了媳妇,眼见孙子都快出世了,像这样年轻的爷爷,在如今的并州比比皆是。
“列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