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如墨,浓稠地浸透了郊外那座废弃疗养院。张逸紧攥着手电筒,光束在斑驳墙皮上乱晃,“真要进这鬼地方?传闻可邪乎得很。”艾莉亚白他一眼,“怕啥,咱啥没见过,来都来了。”她手按腰间匕首,红发扎成利落马尾,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卡森戴着副黑框眼镜,背着装满古籍与符咒的包,眉头紧皱,边翻书边念叨:“按这旧闻记载,此地规则诡异,触犯可要命。”雷欧身形魁梧,紧握根粗铁链,像座小山般开路,“啰嗦啥,小心行事便是。”
一推那锈蚀铁门,“吱呀”声惊起一群宿鸟,阴森寒意扑面而来。大厅昏暗,墙上爬满水渍,隐隐像张张鬼脸。脚下瓷砖破碎,落脚就溅起灰尘。艾莉亚眼尖,瞧见护士台有张泛黄纸,上面规则醒目:“一、病房区遇白衣身影,切不可逃,要闭眼静立十秒,逃者将被怨灵追猎;二、走廊灯光闪烁三次后,须循逆时针方向快步走,逆反则困于暗影迷宫;三、地下室传来哭声时,要以相同音调回应,沉默者灵魂冻结。”
正默读间,灯光“滋滋”闪了起来,众人头皮发麻。雷欧低声骂道:“邪门玩意儿,来得真快。”一次、两次、三次,灯光狂闪后熄灭,黑暗瞬间攥紧众人。卡森强装镇定,“逆时针,快走!”摸索着墙壁,领头朝走廊挪步,脚步急促杂乱,却不敢停。张逸感觉后背发凉,似有双眼睛紧盯,冷汗直冒。
摸索到病房区,阴森药味弥漫,白衣“身影”飘然而至,衣角在地上无声拖行。艾莉亚深吸口气,闭眼伫立,其余人忙效仿,心跳如雷,在胸腔里敲得震天响。十秒漫长如年,待睁眼,那身影已消失,只留一缕寒意。
寻着狭窄楼梯下到地下室,哭声幽幽传来,似男似女,哀怨揪心。卡森清清嗓子,依着音调颤声回应,众人跟着附和,声音在潮湿空间回荡,似有回音争吵。哭声渐息,前方露出一道微光,似是出口。
可刚松口气,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声,“砰砰砰”,像砸在心上。回头看,一团黑影膨胀,伸出枯瘦手臂抓来。张逸慌乱间用电筒照去,黑影竟似忌惮强光,缩了缩。“拼了!”雷欧挥舞铁链,冲向黑影,众人鼓起勇气,或用符咒,或以匕首,边抵抗边退向出口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们跌跌撞撞闯出地下室门,阳光猛地洒下,暖烘烘驱散满身寒意。身后疗养院死寂依旧,可四人深知,这次侥幸逃脱,不过是与“鬼规”较量的开端,未来怕是还有更惊悚的“游戏”等着,而他们只能抱团,在这恐怖漩涡里求存。
回城镇后,四人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那废弃疗养院的阴森气息就像霉菌,悄无声息地在他们生活里蔓延开来。张逸走在街上,但凡瞧见白影闪过,就会惊得僵在原地,往昔闭眼静立的十秒仿若成了烙印在神经上的本能反应;艾莉亚夜里总被噩梦纠缠,梦中白衣怨灵张牙舞爪,每次惊醒,手都下意识摸向枕边匕首。
卡森日夜埋首古籍,试图从泛黄纸页、晦涩文字里寻出能彻底摆脱这诡异诅咒的法子,笔记写满一本又一本,却依旧毫无头绪,只是偶然间发现,这一系列恐怖“规则”背后,似与多年前疗养院一场失败的秘密实验、冤死的病人有关,可具体关联,还似雾里看花。雷欧则强化体能训练,打铁造新兵器,将居所加固得如铜墙铁壁,仿佛如此便能抵御未知鬼魅的下一次侵袭。
然而,平静还是被无情打破。一晚,四人住处同时飘进一封封带着腐臭气息的信件,信纸上血红字迹潦草却透着森冷寒意:“想解脱?午夜,北郊墓园,再赴鬼约,迟者永困黑暗。”北郊墓园,那是埋葬无名者、充满孤魂野鬼传说之地,平日里鲜有人迹,杂草丛生,墓碑歪斜断裂,宛如一片死寂鬼域。
午夜钟声敲响,他们怀揣忐忑,踏入墓园大门。园内雾气弥漫,月影透过雾气洒下,勾勒出墓碑的诡异轮廓。不远处,一座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