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想段泓知道,又一个信任的兄长其实早就背叛了他,会作何感想。
可若是不说,万一平王在某一天,再次起了不轨之心,如何是好……
那个位子太诱人了。一旦动了心思,还会打消吗?
岳疏桐就这么在宫外,不停地踱着步。进进出出的官员同她打招呼,她也只是敷衍几句。
冷不防碰到了一个人,岳疏桐抬头一看,竟然是墨玺。
“见过岳侯。”墨玺行了一礼。
此时再见墨玺,岳疏桐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不知道墨玺是不是平王安排到段泓身边的,是否知道平王所做的那一切。
“墨大人不服侍陛下,怎么在此处?”岳疏桐问道。
墨玺笑道:
“是陛下听闻,岳侯在宫门口徘徊许久,才命小人请岳侯进去。岳侯,请吧。”
无法,岳疏桐只得跟着墨玺进了宫。
到了承意殿,墨玺识趣地退下,还带走了其他服侍的人。
殿中只剩岳疏桐和段泓两个人。
“阿灼怎么了?我听旁人说,阿灼在宫门口走来走去,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”段泓关切地问道,“阿灼有什么事,只管同我说。难道阿灼还有事瞒着我吗?”
岳疏桐强颜欢笑着,摇了摇头。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
“撒谎。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。一定有事。”段泓一眼看穿。
岳疏桐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有说话。
她实在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罢了,阿灼若是不想说,就算了。”段泓也不强求,“刑部抓住的下毒之人,审问的如何了?”
岳疏桐没防备段泓突然问及此事,竟有些无措。
“还……还没审完……”
“还没有?是邓锒亲自审理的吗?”
“是,是邓大人……”
“不应该啊。这下毒之人是什么人,竟然能让邓锒费这么久的功夫。”
岳疏桐低着头,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阿灼,”段泓拉过岳疏桐,“你究竟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,你只管说。若是难办的事,我来帮你办,若是想对我说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事,你也只管说出来,无妨。”
岳疏桐看着段泓的眼睛,咬了咬唇,下定了决心。
罢了,保住安和和舒儿便好。
有些事,终究难两全。
“陛下,我方才犯了欺君之罪。那个下毒之人,其实已经招供了……”
段泓一笑,道:
“我在阿灼面前,不是什么君。你只管说,那人招了什么?”
“陛下,禁军的事,我已经查清了。”
段泓仍旧等着岳疏桐说下去。
“这一切的幕后主使,是……是平王殿下……”
说罢,岳疏桐便小心看着段泓的神情。
段泓的笑容渐渐凝固了,不可置信地望着岳疏桐。
“谁?你说是谁?”
“是平王殿下。”岳疏桐重复道。
奴为将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