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卒诧异地眨眨眼。
“那看来昂国人也不会借此事突然对我们动手了。”
岳疏桐垂眸,沉默良久,道:
“未必。”
军中的将士们长在军中,对朝堂中的心术谋算一无所知,哪怕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用到了战场上,他们也很难窥破。
岳疏桐转身进了营帐,在昂国的地图前伫立着。
“姑娘,是不是……”心无试探着询问。
岳疏桐点了点头。
“这个司徒熠,心思还真是阴险歹毒!”心无怒骂道。
“不仅歹毒,还颇有些胆量。”岳疏桐道,“若是换做是我,在异国他乡,既无人脉,又无党羽,断然不敢这般行事。”
“司徒熠能将事情办成,一定下了不少功夫。也不知道这使臣是怎么得罪了他。”
“未见得是使臣。我昨日看那使臣的装束,想来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官,想来并不能威胁到司徒熠。”
“那就是和这使臣有关的人。”
“不错。司徒熠从前想要暗算什么人,都要打点上下人等,才能成事,如今却敢直接对他国官员痛下杀手,看来这昂国皇帝,也并非什么明君。”
“姑娘,无论怎样,昂国的使臣确实是死了,昂国那边不可能全无动作。”
“不错,”岳疏桐的目光一直落在地图上,“很快,昂国派出的兵马就会赶到。”
“为何不是云凤城的守兵?”心无面露疑惑。
“此人一定在朝内,不然,司徒熠不会费这么一番功夫。”
心无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。
“姑娘,接下来该如何?”
“你传令下去,今晚子时,攻城。”
“是。”
一晃到了夜间。
起风了。岳疏桐的营帐还未放下帐帘,一阵风灌了进来,吹灭了烛火,整个营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,只有一缕苍凉的月光残存。
岳疏桐身上的战甲在月色中泛着冷光。
“不必去了,左右也待不了太久了。”岳疏桐唤住了要起身点灯的心无。
心无点点头,在岳疏桐身边坐了下来。
“姑娘可吃药了?”心无轻声问道。
“吃了。”岳疏桐笑着,想要让心无放心。
为了能压下诀别草的毒性,不至于在交战时发作,她特地多服下了两颗药丸。
而后,两人无话。
此时,无论是营帐中,还是营帐外,都是一阵诡异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的时刻。
终于,岳疏桐提剑大步走出营帐,翻身上马。
“将士们,随我攻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