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秋前没问题。”高郎中笃定道。
茯苓松了口气儿,那样就好。
若是自己中秋还好不起来,实在是给主子添晦气,大过节的。
想到主子,茯苓一颗心就往下沉。
这回是她连累主子了,不仅连累主子还差点连累了整个贝勒府。
若是出在别的府里,她这样在外头染了疫病的早就被丢出去了,哪里还能这样被好生医治?
茯苓不由红了眼眶,微微哽咽。
高郎中闻声看去,不由蹙了蹙眉:“你还在病中,不要总是动不动掉眼泪……”
“知道了,多谢高郎中关心。”
高郎中眉头还是蹙着:“哭起来肯定眼泪一把鼻子一把的,搞得到处都是,弄不好就传染了旁人。”
感动没有了,茯苓嘴角一阵抽搐:“……多谢高郎中提醒。”
茯苓不敢哭了,吸了吸鼻子,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。
眼瞧着高郎中转身要走,茯苓迟疑着叫住了:“高郎中留步。”
高郎中站住脚:“姑娘还有别的事儿?”
茯苓点点头,然后小心翼翼问道:“高郎中你是知道的,我给主子打理铺子,所以经常进进出出,虽然每次回贝勒府,我都先回房沐浴更衣再去见主子,但是这回还是……”
说到此处,茯苓喉头不由又是一阵酸涩,她使劲儿咽了下去,巴巴地看着高郎中。
“我听甘草说,是因为京师里面闹了疫情,我才不知不觉被传染的,那等京师的疫情过去了,我……我进出贝勒府是不是就没事儿了?”
这是茯苓现在最担心的问题。
这回把疫病带回贝勒府的事儿,茯苓真是吓得半死,自然担心后面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儿,所以就想在高郎中这里求个安心。
可是高郎中却摇摇头:“这种事儿谁都不能打包票的。”
是啊,谁都不能打包票。
没有痢疾,可能还有痘疫、鼠疫,这些可都是能传染的,也都在京师大面积传播过。
皇宫的守卫为什么那么森严?
除了保护贵人们的人身安全,也是防备疫病传入宫中。
皇子们的府邸没有皇宫那般守卫夸张,却也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,府里的下人等级分明,谁是近身伺候主子的,谁是粗做奴才,谁不能进院,这些都有规定。
照顾格格阿哥们的乳母,自打入府就轻易不能回家,也是为了保障小主子们的健康安全。
凡此种种,都是最大限度地保证主子们的安全。
像茯苓这样的,能够自由进出贝勒府的,纯粹是侧福晋对茯苓的优待,只是从今往后,这样的优待怕是再没有了。
“是,我知道了,”茯苓点点头,垂下眼睛,“多谢高郎中。”
打量着茯苓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顿了顿,高郎中道:“不要胡思乱想,好好儿休息才能好的更快。”
“是,让高郎中费心了。”
高郎中点点头,然后转身就走了,留下茯苓怔怔对着窗子出神。
……
太子殿下下午就启程赶往了山西,事关紧急,所以太子必须要赶紧抵达山西,以稳定民心。
抵达山西之后,首当其冲就是勘灾,确定了受灾情况之后,那就是赈灾了。
赈灾包括蠲免、赈济、调粟、借贷、除害、安辑和抚恤等方式,样样离不开一个钱字。
上一回发生重大灾害的还是康熙三十二年。
当时江浙两地大旱,整整五个月没有降水,大旱之后就是严重的洪涝,当年松江、苏州、江宁等二十余州县受灾,全年颗粒无收。
当年朝廷赈灾共计所用四百万两,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