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又怎能看的完!”
听到常氏这话,朱标笑笑倒也没有回答。
先前朱标熬夜处理政务时,常氏总在一旁陪伴,好在如今一切都没有变。
“这些堆积的政务,即便不尽数处理,也要有个大概。”
“总不能明日早朝被群臣难住才是。”
朱标抿了口茶,便又继续翻阅眼前奏疏。
时近子时。
见朱标依旧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,常氏想了想,顺势看向摆在一旁的丝绸、瓷器等物,出声问道:“兄长将这些丝绸放在这里是何缘故?难不成是要留着赏赐?”
“自然不是!”朱标抬头看向常氏道,“朕本打算以天香阁为朝廷官商,与海外藩商交易往来。”
“可离京半年却突然杀出来个沈家,反倒先朝廷一步与藩商交易。”
“让人送来这些,不过是为了有个比较。”
“那兄长可曾比较出来了?”
知道常氏不想让自己继续批阅奏疏,朱标也顺势起身走到那些丝绸跟前,笑着问道:“常妹以为那些更好,那些稍次。”
“嗯....”
常氏斟酌片刻,指着左侧朝廷之物道:“这边的更好些,敢问兄长这些可是沈家之物?”
“并非沈家之物,乃是朝廷所有!”
朱标轻叹口气,道:“这也是朕奇怪之处,这些货物分不出明显优劣,可偏偏海外藩商更愿意与沈家交易往来,却置朝廷之物于不顾。”
“属实有些奇怪!”
见朱标盯着眼前默默发愁,常氏想了想道:“兄长可曾听过无商不尖?”
“自然,商人逐利.....”
不等朱标说完,常氏笑着摇摇头道:“不是奸恶,而是尖头。”
“商人让利,售卖米粮之时往往盛满一斗后,再多添一勺,让斗器露出尖头,好让购买百姓满意,今后再来。”
“倘若我朝廷之物与沈家之物没有明显优劣,想必沈家是有自己的一套让利得名的法子。”
“兄长与其在这里苦恼,不如明日出宫去看看。”
“说的不错!”朱标微微点头,便也应了下来。
不过倒也是不急着亲自去看。
倘若沈三石当真是大奸大恶,图谋不轨。
自己压根没必要走这么一趟,与朝廷争利,朝廷想要处置他自然易如反掌。
倘若货物、德行都是无亏,那朱标倒不介意亲自前往沈家店铺一趟。
毕竟商业需要良性竞争,需要根据市场不断调整,饶是朝廷也是如此。
若无竞争,大明在海贸中的主导地位,用不了几年便会被邻边国家取代。
毕竟吴祯在灭绝吕宋的军报上便有提及,吕宋境内也有制丝工艺,也有烧制瓷器的手段。
所以想要让海外钱财源源不断运往大明,与时俱进才是主要。
这也是朱标不急着处置沈三石的原因。
见时辰已晚,朱标便也没有回宫,直接宿在了谨身殿。
小别胜新婚,近是无眠便也到了卯时早朝。
奉天殿上。
听到官员先是对高丽、倭国战果齐声恭贺,朱标语调清冷,朗声说道:“大军尚未还朝,国战未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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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大军凯旋,方开大朝会,论功行赏。”
微微一顿后,朱标话锋一转,再次问道:“诸卿可还有奏!”
随着朱标话音落下,殿内群臣先是一阵寂静,紧接着一人突然上前,朗声奏道:“臣侍御史楚铮,弹劾前礼部堂官詹徽!”
“詹徽随军征讨倭国,屠戮倭国百姓,不尊王道,不施仁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