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眼前的大魏旧都,如今的大梁东都,林时也不禁有些感慨。
当初他在郢都城剽窃洛神赋的时候,也没有想过,有一天,他竟然真能带兵将神都给打下来。
毕竟,那会儿他也就是一个有点本事的狂生罢了。
也得亏姬玲珑不是什么昏君,没在一开始他口出狂言的时候直接将他砍了。
不然,如今天下局势若何,还未可知呢。
思及此,林时突然来了剽窃的兴趣。
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洛阳古城墙,忽地高声诵念道:“我是清都山水郎,天教分付与疏狂。曾批给雨支风券,累上留云借月章。诗万首,酒千觞。几曾着眼看侯王?玉楼金阙慵归去,且插梅花醉洛阳。”
听见林时突然念词,一旁的李瑷顿时愣了一下。
但在听见林时念完整首词的内容之后,一张老脸顿时就激动起来。
他忙纵马上前,一脸激动地问道:“大帅,这......这诗余......这诗余,是大帅即兴所作吗?”
林时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个什么劲儿,但看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,还是微微颔首,脸上也适时的浮现一抹矜持。
听得林时确认,李瑷顿时更加激动,当即高声道:“好!”
林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,问道:“我写词,你好什么好?”
“不是我好,不是我好!”
听见林时的质问,李瑷满脸激动的摇头,解释道:“末将是说,大帅这首诗余写得好,写得好啊,真的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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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李瑷朴素的夸赞,林时不由挑了挑眉,笑吟吟地问道:“那你说说,这首诗余到底好在何处?”
李瑷兴奋道:“此诗余,用词精简,却又朗朗上口,表面上看,大帅似是寄情于山水,词间充斥着豪放不羁;末将却是能从中听出大帅那淡泊的胸怀,堪称谪仙临凡,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传世佳作。”
李瑷涛涛不绝的讲着,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。
林时忽然有些后悔让他开口了。
以前怎么没发现,这厮是个碎嘴子,还这么会拍马屁?
这词,是他说那意思吗?
李瑷却是越说越兴奋,手舞足蹈道:“更难得的......”
“停!”
见李瑷像是咀了炫迈,根本停不下来,林时赶忙叫停他。
李瑷一愣,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挺住话头,扭头朝林时问道:“怎么了大帅,末将有哪里说得不对吗?”
“没有,说得很好,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!”
林时先是肯定了一下李瑷的马屁,随即解释道:“我是想告诉你,咱们要进城了,你要真觉得这首词好,那就下去写个一千字......”
林时解释着解释着,忽然停下了话头。
他突然想起来,当初也有人这么夸他的诗好。
只不过,那人不像李瑷这般,真能把他的诗夸出花儿来。
反正翻来覆去,也就知道一个好字,要不然就是给他来上一句大帅写的诗肯定是好诗。
林时顿了顿,忽然理解了那句忽有故人心上过是什么意思。
于是,他果断改口道:“写个一万字的读后感吧,夸夸这首诗到底哪里好。”
李瑷欣然应允,并未因为林时要他写一万字而退缩。
对于他一个文人来说,不怕写文章夸诗词,就怕没有好的诗词给他夸。
毕竟,这年头的好诗实在太少了。
天下到处都不稳定,人们连饭都吃不饱,自然没心情作诗。
他点头应下,见城门近在咫尺,当即也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