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明理被直接押送到州府的大牢里。牢狱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,地面铺满了稻草,稻草中夹杂着黑色的老鼠屎。
裴明理何时受过这种磋磨,他气得直踹牢房,疯狂咒骂:“明德,你谋反,父皇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吵什么吵什么!你个庶人,哪儿来的父皇?”狱卒骂骂咧咧,一鞭子甩了过来。
裴明理惨叫连连,他又气又恨:“是裴明德他让你们折磨我的对不对?我跟你们说,他这个人阴险狡诈,你们帮他会被卸磨杀驴的!况且他就算宣布湘州独立,手头的兵马也不多,只要父皇一声令下,你们都要被清算,到时候可是会被诛九族的!”
狱卒蹙眉看他:“嘁,他不行,你行?”
裴明理立刻点头:“对啊对啊,你们跟我,我若上位,我定不会过河拆桥!况且我手头还有些人马,只要我一声令下,父皇也拿我没办法。”
狱卒嗤之以鼻:“那你的人马怎么不来救你呢?”
说到这个,裴明理就很气了。
他是有一只暗卫跟在身边的,可沈铎来抓人时,将这队一百人的暗卫一网打尽,连出去报信的人都被抓了回来,砍成两截,所以现在他手下的人并不知道他已深陷囹圄。
也就是说,他要是被关在这里,关到死也没人知道。
所以裴明理才想方设法说服狱卒,将消息放出去,让人来救他。
裴明理诱哄道:“你将我放走,我给你一大笔银子,你三辈子都花不完。”
狱卒:“可拉倒吧,你进来的时候都被搜身了,哪里还藏的了银子?”
裴明理:“我身上没有,但我外面有啊!”
狱卒:“我才不信,说不定你就是豁我,骗我给你开门。再说了,就算我能放你出来,可外面还有那么多狱卒守着呢,你也逃不出去啊。”
说完,他就要走,裴明理伸出手赶紧将人拉住:“别走啊,你帮帮我,就帮我传个口信给旺达镖局的李镖头,告诉他我在这里,他会给你一大笔银子的。”
狱卒挑眉:“当真?”
裴明理以为他答应了,相当激动:“当真!”
“三弟,别来无恙啊。”裴明德从黑暗处走了出来,声音带着一丝嘲讽。
裴明理先是被吓一跳,反应过来后,眼中怒火燃烧,咬牙切齿道:“裴明德!你这个谋逆之徒,竟敢囚禁我!你不得好死!”
裴明德嗤笑一声,缓缓走近牢房,隔着铁栏与裴明理对视。
“三弟,我对你就是太好了,好到你认不清自己了。要说不得好死,你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。”
“我从未想过谋逆造反,是你,是父皇,将我一步步逼到这一步的,既然你们都说我造反,甚至将龙袍都放在我的密室里,那我为何不顺了你们的意,做实了呢?”
“再说了,父皇的政权早已腐朽不堪,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,只会让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山河破碎,民不聊生,这样的皇帝,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?”
裴明理紧握拳头,声音沙哑而愤怒:“你这是在为自己谋反找借口!父皇再怎么不好,也轮不到你来篡位!你不过是个被废的太子,有什么资格谈论天下!”
裴明德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,他微微眯起眼睛:“三弟,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些无谓的事情。我来,只问你一件事——你的兵马在哪里?”
裴明理心中一紧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
他知道,这是自己最后的筹码,若是被裴明德知道,那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。
“你以为我会告诉你?做梦!”
裴明德摇了摇头:“三弟,你还是这么固执。你以为你不说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?”
话音未落,白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