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若瑜想了好几次口,“那陈放半点消息都没发给过我……我明明寄了那信,他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…”
路只只有一瞬间的沉默,陈凯文说得对,刘若瑜真的对陈放有太多挂念,太信任,或许曾经那个家在刘若瑜心里的分量还是太重了,重到,她明知他出轨,明知他有私生子,可她却没想过,陈放会那么早就不在乎曾经那个家了,她没想过,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是没有爱了,她默允他爱别的女人,却没想过,陈放竟一点不顾及曾经的夫妻情分。
陈凯文说的对,刘若瑜看不开,其实是因为太挂念,人永远有一己私欲,谁也难看的开执念,路只只那时没有执念,现在呢,陈凯文成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执念。
念到,尽管她顶着眩晕,顶着头上的刚刚盖了纱布的口子,她也想知道陈凯文是否安好。
人一初生,再或者幼童,都难有执念的,但随着时间或者环境,会或早或晚产生执念,人一旦融入生活,染上世俗,都会如此。刚来这个世界的路只只当然不会有,她什么都看得开,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,但现在,这个世界…因为陈凯文,而不同了。
陈凯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聪明,随性,得过且过,清醒又昏沉,他什么都知道,但他觉得人生也就如此,太聪明了于是猜测到他的人生在这种环境下会是什么样,一眼望到头,于是他只能尽可能找点乐子,但路只只的出现莫名的吸引他,从见色起意到灵魂吸引,再到完全不能自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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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路只只的出现是突然的,任何人突然从泥潭从灰色里走向光亮都会有严重的戒断反应,这时候,如果再次陷入便会将曾经那颗刺深深地插在内里再也拔不出来。
陈凯文如今便是这样,他想好好生活的,想拥抱光的,可陈放的出现,这一切的发生突然提醒了他的过去,也或许是现在,他漫长的青春期是他的一根刺,破败的家庭,突变的环境,朋友的背刺,都是一根刺,突然出现的杰米和明慧无疑不在提醒他,陈放也可以是个好父亲,只是不是他的。
……
“我要去找陈凯文,”路只只下了床匆忙提上鞋子,取了凳子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跑。
“只只!诶,你等会啊!诶,我和你一起行吧?”黄成栋拿了车钥匙匆忙跟上来,又回头嘱咐黄小栋,“你刘姨状态不太好,你给陪着哈,黄小栋。”
“放心吧,爸,你注意点儿只只。”黄小栋摆摆手,开朗的不能再开朗的大男孩,他很善良又很热心,身上全是黄成栋的影子。
“行,你爸我办事,他刘姨,你也放心啊!”没等刘若瑜回话,黄成栋就急急慌慌追着路只只出去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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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黑的环境,吵闹的人生,五彩的射灯,这都是他陈凯文曾经最习以为常的发泄方式,可如今,为何心中的口子越来越大,堵着的感觉却依旧存在。
陈凯文又掏出口袋进了水的手机看了一眼,苦笑,只只下课了吧,会着急吧,同课题的小组会也结束了吧?
只只,会挂念他吗?
可是啊,只只,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呢?
陈凯文不知为什么,口中的酒液都开始发酸。
他其实很想很想立马就出现在路只只的身边,可他又觉得,只只不会想看到他如今的样子。
他的只只,无所不能,他甚至找不出路只只任何一点的破绽,可,是人都会有破绽的。
就像他现在,满身的破绽,只只是玻璃,而他现在,就像装满了玻璃的塑料袋,好痛,但不是因为只只,是他,心里的口子开始发痛了,只只那么好,是不是……
应该配更好的人呢?
陈凯文看着头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