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。
良久,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,轻手轻脚地朝着离郡主不远的闲置床榻走去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,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佳人。
待她缓缓躺下身去,却依旧忍不住侧过头,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郑吣意的方向,那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,仿若一湾深不见底的幽潭,蕴藏着无尽的爱意。
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,伴着郡主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,她的眼皮渐渐沉重,意识渐渐模糊,缓缓沉入了梦乡。
第二日,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猎场,营帐内牛油烛火明明灭灭,李承泽正坐在案前,眉头微锁,沉浸在书卷的谋略之中。
突然,一名亲信匆匆入内,打破了帐内的静谧。他脚步急促却又极力放轻,手中恭敬地捧着一个信封,小心翼翼地呈给李承泽。
李承泽放下手中的书卷,疑惑地接过信封。
当他的目光触及信封中的内容时,身形猛地一僵,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。
刹那间,他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缓缓上扬,发出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,在这寂静的帐内回荡,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沉。
那笑声仿佛能穿透这清晨的薄雾,直抵人心最深处的恐惧。
帐外,几株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似是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,而李承泽的笑声,便是这风暴的前奏,预示着一场阴谋与危机的降临。
“好哇,谢淮深,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个秘密,还当真是一场好戏。”
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,眼神中闪烁着狠厉与得意交织的光芒。
言罢,他猛地转过头,对着一旁垂手而立的下人说道:“你,听好了,务必给我把此人安置妥当,不得有丝毫差错。”
“等回了京城,我定要带着此人在众人面前揭露谢淮深的真面目,给他致命一击,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。”
那下人连忙应诺,心中却不禁打了个寒颤,深知自家主子这次是铁了心要与谢淮钦作对到底了。
李承泽则紧紧捏着信封,反复端详着里面的证据,仿佛已经看到了谢淮钦身败名裂的惨状,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、伺机而动的毒蛇,只等最致命的时刻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。
而此时的谢淮钦对此还一无所知,她正与郑吣意坐在营帐内的矮几前,悠然地用着早膳。
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点,几缕晨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落在她们身上,为这画面添了几分温馨静谧。
郑吣意轻轻夹起一块芙蓉糕,放入口中,腮帮微微鼓起,像只可爱的仓鼠,眼中皆是满足。
谢淮钦瞧着她这副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抬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,柔声道:“郡主慢些吃,莫要噎着。”
郑吣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,回道:“知道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随后,她微微抬眸,目光盈盈地望向谢淮钦,那一双翦水秋瞳中透着关切,朱唇轻启,声音如潺潺流水般说道:
“还有几日咱们便要启程回京了呀,你可还记得,之前咱们在临安的时候,舒月妹妹一直对照顾你寒毒之事尽心尽力,那些日子里,她几乎是片刻不离地守在你身边,就盼着能让你好受些呢。
也不知她此番何时才能回到京城呀?”
谢淮钦听闻这话,先是微微一怔,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某根柔软的弦,随即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,缓声道:
“郡主有心了,我前些时日确已与她书信往来过,想着她一个姑娘家独自赶路也不安全,便告知她与爹娘一同前来,如此一来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,彼此都能安心些。”
“只是我有些好奇,郡主今日怎么突然问起此事了呢?”说罢,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郑吣意,眼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