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器,被用力朝谢淮钦掷去。
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,如同一道闪电,伴随着皇帝怒不可遏的呵斥声:“谢淮深,你真是胆大包天,竟敢欺君罔上!朕赐婚于你,你却早已心有所属,当初拒婚之时,为何不说清楚缘由?竟还言辞凿凿地称是自己配不上郡主,简直是一派胡言,你该当何罪!”
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响,震得殿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,两旁的侍卫和太监们都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,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。
那折子直直地砸在谢淮钦身上,将头上的官帽撞得歪斜。
帽上的珠玉微微晃动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谢淮钦却仿若未觉,身体微微一僵,只是迅速将头更低地俯下,直至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。
地面的凉意透过肌肤传入心底,让他的思绪更加清醒。
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张,说道:“臣罪该万死,但请圣上容臣解释。”
“臣当初上京赶考途中,没日没夜赶路,体力不支,倒在路边,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,幸得一位姑娘路过相救,在她的照料下,身体逐渐康复,当时便想着,待高中之时,娶她为妻。”
“然而,待臣高中返家,还未及感受那份喜悦,便惊闻家中妹妹不幸亡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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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母悲痛欲绝,白发人送黑发人,那场景至今难忘。”
“臣满心愧疚,只想着先处理妹妹的后事,安抚双亲那破碎的心,那些日子,闭门不出,日夜守在父母身边,陪着度过那一段痛苦的时光,也未曾与外界有过多接触。”
“待家中诸事处理完毕,也曾派人四处寻访该女子,可茫茫人海,犹如大海捞针,皆了无音讯。”
“实在不知她已有了身孕,微臣也是昨日刚知晓那女子尚在人间。”
谢淮钦的声音渐渐低沉,带着一丝无奈与自责,眼眶微微泛红,似乎有泪水在打转,但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,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,不能失态。
宋眠静静地听着,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减了一些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。
微微眯起眼睛,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,发出有节奏的“咚咚”声。
心中暗自盘索:这谢淮深所言,条理清晰,情真意切,听起来并无虚假之处,与自己得知的情况也大体相符。”
“当初这赐婚之事,本就是自己的执意之举,她似乎也全然是意料之外,况且与那女子又是婚前相识,有情在先。”
“但若此时让其与善祥和离,传扬出去,岂不是让天下人皆说我皇家有失偏颇,威严扫地?这皇家的颜面,又该如何维护?
片刻的沉默后,宋眠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威严却少了几分凌厉:
“纵然此事是阴差阳错,你虽无欺君之心,但毕竟还是让皇家颜面尽失。”
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来人呐!将谢淮深带下去,在门口行鞭刑五十,以儆效尤。”
皇帝的话语打破了殿内的寂静,两旁的侍卫立刻领命,他们身着铠甲,脚步声整齐而沉重,上前几步就要将谢淮钦带走。
就在这时,谢淮钦突然用力磕头,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,那声响仿佛重重地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高声说道:“圣上,微臣自知此事大错已成,有愧于圣上的信任,也辜负了郡主的一片珍爱之情。”
“这五十鞭远远不够惩罚微臣的过错,所以恳请圣上再加三十鞭,以赎臣罪。”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,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原来,谢淮钦执意要再加这三十鞭,背后实则有着多重考量。
其一:心中对郡主满怀愧疚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