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久别重逢的挚友相遇,满心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,脚下的步伐也愈发轻快起来。
然而,命运就像是一个爱捉弄人的顽童,就在此时,悄然导演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。
这马场中昨夜马匹往来穿梭,忙碌不息,有一处马屎便被遗落在地,一直未及清理。
而满心欢喜的张珩衍只顾着紧紧盯着谢淮钦,脚下的路全然未曾留意,一步迈出,竟一脚重重地踏在了那污秽之物上。
瞬间,他的身体如同一只突然失去了控制的陀螺,猛地一晃,整个人都险些向前栽倒。
双臂本能地在空中慌乱地挥舞起来,恰似秋风中在枝头摇摇欲坠、挣扎求生的残叶,那狼狈的模样尽显无遗。
谢淮钦见状,心下猛地一紧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,不假思索地急忙抢前一步,伸出手欲要搀扶。
却见张珩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紧咬着牙关,绷着脸,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,显然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,这才勉勉强强稳住了身形,免去了当众摔倒的尴尬。
此时,谢淮钦瞧着他这副窘态,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,那弧度恰似一弯新月,双眸中也闪过几缕忍俊不禁的笑意,仿若春日里被微风轻轻拂过的湖面,泛起层层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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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珩衍自是清楚自己这番失态已然完完全全地落入了旁人的眼中,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,那颜色浓郁得宛如天边浓烈的火烧云,那滚烫的热度似乎要将自己都灼伤。
嗫嚅着嘴唇,嘴唇微微颤抖着,开合了数次,却好似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,半晌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好不容易,才憋出一句:“今儿这运气,真是……”那未尽的话语,就像被吹散的炊烟,在这尴尬得近乎凝固的氛围中渐渐消散。
只余下满脸的懊恼与羞赧,那模样仿佛是一幅色彩鲜明的滑稽画卷,在这马场之中徐徐展开,引得周围几个侍从都偷偷地掩嘴轻笑,却又不敢笑得太过放肆。
谢淮钦见张珩衍如此窘迫,终是不忍,轻咳一声,敛了敛眼中的笑意,开口说道:
“予衡兄,这马场杂乱,走路还需留意脚下才是。”
张珩衍听闻,脸上的红晕愈发深沉,嗫嚅着回道:“多谢砚南提醒,今日真是……唉,不提也罢。”
张珩衍突然发问,话语中带着几分嗔怪:“你今天怎么来马场了?”
谢淮钦神色坦然,温和说道:“我来寻我岳父,郡主想他了,让我来请至府上共同用膳,你呢?”
张珩衍苦笑着长叹一声,说道:“哎,别提了,我这个不是上个月抄录宗典错了嘛,昨天被杨大人罚来打扫马场,你没发现今日早朝都没有我嘛?”
“哎呀,砚南你真的是太不义气啦,我一早上都不曾露面,你都未发现。”
谢淮钦微微一怔,露出些许歉意的神情:“实在是朝事繁忙,未曾留意,予衡兄莫怪。”
“不过这打扫马场的活儿虽累,却也能让你避避这朝堂上的纷争,权当是歇一歇了。”
张珩衍撇了撇嘴,满脸无奈:“你倒是会说,这马场的味儿可不好闻,我这鼻子都快受不住了,还歇一歇呢。”
说罢,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仿佛那股味道还萦绕不散。
谢淮钦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调侃:“那予衡兄日后做事可得仔细些,莫要再被罚了。”
张珩衍一听,双眼瞬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,那眼眶里仿佛要溢出满满的委屈来,脸上的表情更是夸张到了极致。
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,伸手紧紧拽住谢淮钦的衣袖,用力地摇晃着,嘴里大声叫嚷道:
“砚南啊,你可真是有所不知啊!你那位岳父大人,简直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