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臣去看看发生何事。”言罢,利落踏出马车。
车外,几个流民衣衫褴褛、蓬头垢面,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或跪或瘫,伸着干裂的手乞讨。侍从见谢淮钦出来,忙上前低语汇报。
谢淮钦听完,眉头拧得更紧,心下暗忖:天子脚下,此处不过离京城两日之程远,居然有这等荒唐事,看来这地方腐虫厉害。
他目光锐利审视流民,见虽面黄肌瘦,可有人手腕处有红绳缠绕,不似普通穷苦百姓装扮。
谢淮钦不动声色,温言安抚:“诸位莫急,干粮稍后便取来。”转身低声吩咐侍从,“去附近村子寻里正,速来。”
不多时,里正赶来,神色慌张,额间汗珠滚落。
谢淮钦问:“此地收成如何,怎有流民饿成这般?”
里正眼神闪躲,嗫嚅道:“大人呐,今年雨水多,庄稼欠收,实在养不活……”
话未说完,谢淮钦冷哼:“雨水多?可我沿途见旁处田地并无涝灾之象。”
这时,郑吣意也下了马车,她眼尖,瞧见流民中一人鞋上有精致刺绣,绝非贫者能有。
轻咳一声,与谢淮钦对视,默契顿生。
谢淮钦一听那流民哭求,心下惊呼:
【此处县令如此大胆,如不是背后有人暗中庇佑,绝不敢在离京城如此之近处,行此事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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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及此,她深知尚不能打草惊蛇,得暗暗调查,方有机会揪出那藏于暗处的黑手。
当下,她不动声色,示意侍从先将流民妥善安顿,寻来干粮、清水,安排他们在路旁避风处歇下。
那些流民起初还有些惶惶,见侍从并无恶意,才渐渐平静,缩在角落狼吞虎咽起来。
随后,谢淮钦目光转向一旁哆哆嗦嗦的里正,神色一厉,沉声道:
“你,随我来!”
那里正早已吓得腿软,几乎是被拖到了一旁隐蔽处。
“大人,小的……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。”
里正“扑通”跪地,磕头如捣蒜。
谢淮钦俯视着他,缓了缓语气。
“哼,你若想将功赎罪,倒还有条活路。
“我且问你,县令平日里与哪些权贵往来密切,那赈灾粮被吞后,又运往何处?”
里正犹豫片刻,咬咬牙道出几个京城官绅名号,称常有人暗中来此与县令密会,那粮食都藏在县城外一处隐秘山庄,重兵把守。
谢淮钦目光闪动,计上心来,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,丢到里正面前:
“你既已坦白,往后便为朝廷效力,继续佯装无事,暗中留意那县令一举一动,若有风吹草动,速来报我,事成之后,还有重赏,可若是敢有二心……”
话未说完,里正赶忙捡起银子,赌咒发誓忠心不二。
而后几日,里正依计行事,常往县衙送些蔬果,借机窥探。
一日,听闻县令要与神秘人夜会山庄,里正忙给谢淮钦报信。
谢淮钦得了里正密报,知晓那隐秘山庄藏着贪腐大案关键,便在客栈着手谋划。
寻来粗布衣衫,扮作寻常行商模样,拈起一撮假胡子,对着铜镜仔细贴上,镜中之人瞬间添了几分沧桑,瞧着再无半分官宦模样,只似个奔波市井、谋求生计的普通路人。
诸事妥当,夜幕正浓,恰是行动良时,她刚迈出房门,便撞上前来寻他的郡主。
郑吣意神色间满是担忧,目光在他那伪装模样上一扫,轻嗔道:
“你一人去,山庄底细不明,此行艰险,带上个侍从,会些功夫的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说着,便将身旁侍奉的小厮唤至身前,“此人背景干净,自幼买入王府,身手颇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