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的十字架上,直到他——埃尔伍德的个人灵魂被完完全全地吞噬,被蚕食,被消解于宇宙的银尘和微粒里。
直到有一个人突如其来地闯入这所关押他的黑暗地狱里。
那个人不曾见过被绑在架子上的他,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,一条截然相反的路,又或者是一条似曾相识的路,将埃尔伍德流放到了过去,一下子仿佛年轻了二十几岁,连他自己都要忘记的那个人——他过去的自己,一个年轻的灵魂进入了他这具充满仇恨与疲惫的身躯里,带领他找到了回归救赎自己的路。
埃尔伍德从蜿蜒曲折的回忆里一点点走出来,那双金色的眼睛不再是被黑暗侵袭的沉寂冰冷,而是重新焕发了金色的明耀。
奥古斯特家族的显要特征之一,继承人都是金色眼睛。
埃尔伍德继承了先王的瞳色,爱迪莱德则继承了先王后的瞳色。
如果从家族遗传的血统与特征来评判谁更有继承权,埃尔伍德是当之无愧的帝国继承者。这是毫无疑问的。
“你为什么选择把我的记忆留在那一天的节点?”埃尔伍德大致知道这个答案,但是他想听爱迪莱德亲口说出来。
然而,爱迪莱德却不想说话,或者是他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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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尔伍德看见他渐渐闭合的双目,苍白的脸色如一张晒干的白色宣纸,呼吸的气息很难察觉,身子往一边倾斜,疲惫不堪地倒在沈酒的肩膀上。
他认为爱迪莱德故意摆出一副脆弱的模样,以博取他的同情。这是他的奸计。爱迪莱德擅长在他面前展现示弱的姿态而令他做出某种让步。
但这一回,是埃尔伍德自作多情了。
沈酒感觉到贴在自己锁骨处的那颗头颅越来越沉,她用余光瞟了爱迪莱德一眼,发现他再次昏睡了过去,“你还好吗?”
她用掌心试了试他的额头,该死的,温度又上升了。
沈酒把爱迪莱德小心地轻放在披着衣服的地上,酒厌恶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,指挥伊莉雅道:“伊莉雅,帮我把治疗包拿过来。”
埃尔伍德担心地朝这边望了一眼,由于动作幅度有些大,把胳膊连着肩膀的伤口又扯开了一些。
“嘶呵……”
埃尔伍德撩开衣领一边,看见了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,想到了之前在体内的暗太物质似乎不起作用,陷入了沉思中。
这时,伊莉雅拿着一台微型的伤口缝合机走了过来,“王叔,我来帮你把伤口缝上吧。你的血又在流下来了。”
埃尔伍德朝沈酒那边瞟了一眼,她正在照顾爱迪莱德,没空理会这边。
他在心里挣扎了几下,看着伊莉雅期待的黑眼睛,默默叹了口气,背过身去,一颗颗把衬衫扣子解开,敞开半边衣襟,把伤口露了出来。
眼看着伊莉雅举着伤口缝合机靠近他的伤口,埃尔伍德纠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疑:“不是应该先消毒吗?”
“消毒酒精用完了。”
“止痛剂呢?”
“王叔,你是一位勇士。勇士不怕这点疼的。”
伊莉雅话音刚落,手里的伤口缝合机立即发出了几声快速的操作声。
叮!叮!叮!叮!叮!
五根创口缝合针被植入下去,埃尔伍德的额头全是汗水。
尽管痛得快晕过去了,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喊痛,只能死要面子狠狠咬住牙齿,握紧拳头。
伊莉雅看见他身上逐渐绷紧的肌肉,用小手摸了摸,笑眯眯地说道:“王叔,你不要紧张,放松一点。我上过医疗知识课。克罗叔叔的那匹马上次被剑刃划伤了,还是我给它缝好的。”
……马?